头皮上的微观世界

莎琳，医学博士，执业超过13年的认证皮肤科医生。她目前是美国Visage私人诊所的皮肤科医生，也在马里兰大学首都卫生系统工作，并且是霍华德大学医学院的皮肤病学助理教授。莎琳博士也是美国头发研究协会的成员，您可以在Twitter、Instagram和Facebook上关注她的账号：DermHairDoc。


多年来，我一直告诉我的病人“头皮就是皮肤”，所以要好好对待它。现在，我们终于目睹了头发产品的“皮肤化”。
这都是因为头皮是头发生长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没有健康的头皮，就不能产生健康的头发。头皮是内外健康的延伸。

我之前有文章专门解读过，肠道微生物影响皮肤微生物，进而影响头皮微生物，从而影响头发的生长。自2020年以来，我们见证了蓬勃发展的头皮护理产品：有些添加CBD配方，有些声称添加了良性菌可以改善头皮菌群，有些推出头皮精华和针对头皮疾病的解决方案。
剥皮、起皮、瘙痒、紧张....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篇文章一起深入了解头皮科学。

头皮微观世界

人类皮肤的表面是微生物聚集的地方。皮肤的共生菌群维持着一种共生关系，并塑造着宿主皮肤的免疫力。
有几项实验对健康个体和炎症性疾病患者的皮肤菌群进行了特征研究，主要是通过拭子收集材料。从毛囊（HF）开口取样是具有挑战性的。毛囊上皮藏匿了各式各样的微生物，许多能够顺着毛孔到达更深的囊泡里，经常在生物膜中聚集。细菌已经被证实了是毛囊炎相关疾病恶化的因素之一，比如寻常痤疮或脱发毛囊炎，一种炎症性的瘢痕脱发。

头皮的毛囊形似一个大的管状内陷，它深入到皮肤中并庇护各类微生物。一平方厘米的人类皮肤，连同汗腺和皮脂腺等附属结构，可以居住多达10亿的微生物，包括细菌、真菌和病毒，形成一个被称为皮肤微生物组的复杂群落。

头皮包括10万至15万个毛囊（HFs）；相比之下，人体大约有500万个毛囊。这些毛囊是在胚胎发育过程中形成的，确保头发能在人的一生中周期性生长。头皮上的细菌会显著增加皮肤表面积，更重要的是，它们会沿着漏斗形成小袋，延伸到更深的头皮皮肤层。漏斗是毛囊的上部。它开始于表皮表面，延伸到皮脂管的开口（头皮油的分泌处）。漏斗通常充满皮脂、碎片和微生物，从病毒到细菌，以及酵母/真菌，甚至螨虫。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细菌存在于皮肤表面以下并沿着毛囊延伸，而且有证据表明，细菌和基底组织之间的相互作用是一个动态的交互过程。外部的微生物刺激，会在毛囊上皮细胞中产生免疫反应，基底组织中的反应也会塑造微生物的组成。沿着漏斗状的毛囊上皮，你会发现这些微生物其实处在一个高度免疫活跃的环境中。与大量暴露于微生物物质环境的毛囊上半部位相比，毛囊隆起部位以及生发毛球周围大部分是免疫豁免区域。隆起部位会有几个表皮干细胞。

在慢性头皮疾病的发病机制中，免疫豁免的崩溃是一个关键因素。许多免疫细胞部署在皮肤和周围的附属物上，很接近微生物群。共生体被认为是维持皮肤稳态的必要条件。它们保护皮肤免受病原体的侵入，刺激补体系统和细胞因子的产生，这些因子参与了免疫反应的启动和维持。此外，微生物群有助于减少炎症程度，促进组织修复。

想研究局部毛囊微观环境，痤疮和原发性瘢痕性脱发是很好的例子；例如，缺氧/低氧条件和脂质基底、常驻微生物及其代谢产物都可影响皮肤的炎症和抗菌过程。

结构方面的考虑

皮肤表面和毛囊开口被认为一块很热闹的区域，不仅有丰富的微生物定植，还会发生高频的免疫应答，并与皮肤屏障发生串扰。细菌微生物群也会延伸到漏斗下，不同种类、高丰度的棒状杆菌和葡萄球菌都被发现和证实。深入的细菌会接近免疫豁免区域，这些区域调控着头发的生长周期。
一些初步研究表明，外部刺激可能会影响毛囊免疫系统的激活状态。在健康条件下，毛囊的基底部分会被保护，免受免疫细胞的渗透，即所谓的“免疫豁免”区域。这包括毛囊隆起部位，在那里可以找到干细胞龛，以及毛球部分，细胞在这里分裂生长，形成新的毛发。

然而，在炎症性毛发疾病，如原发性瘢痕性秃发和斑秃中，这两个区域都是强烈的炎症浸润部位。毛囊微生物组的改变或微生物物质穿透深度的改变可能与体内稳态、皮肤免疫反应的调节和毛囊炎症过程有关。
搞清楚哪个位置的免疫系统受到损害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会决定炎症消退后毛发是否可以再生。当干细胞生态位受到攻击时，比如瘢痕性脱发，患者就会遭受永久性的瘢痕性脱发。斑秃（AA）的发病机制则涉及的是球周区炎症，允许头发再生。

在脂溢性皮炎/头皮屑和一种名为脱发性毛囊炎（folliculitis decalvans）的炎症性瘢痕性脱发中，发现了支持微生物定植头皮的最强有力的证据。对这些疾病进行的抗菌治疗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带来短暂的成功。然而，急性发作的频繁复发、对部分患者缺乏疗效、以及在急性发作时需要额外的抗炎治疗，表明其发病机制依然复杂。

雄激素性脱发（AGA）的特点是生长期缩短，最终，毛囊逐渐变小。大约50%的皮肤样本中检测到单核细胞和淋巴细胞的浸润。这种微炎症发生在毛囊的上三分之一处，那里有大量的微生物。此外，58%的AGA患者的毛囊皮脂管中发现了补体（炎症介质）的产生，而对照组为12%。这些参数再加上应用了抗菌药物后观察到的改善，表明AGA可能与头皮菌群有关。

在头皮银屑病患者中，马拉色菌培养阳性率高于健康对照组。研究发现，头皮微生物群的变化取决于疾病的严重程度。Gomez‐Moyano等人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发现，限制性马拉色菌M. restricta在轻度头皮银屑病中最常见，而球形马拉色菌M.globosa在中度、重度以及恶化患者中最常见。他们的研究提供了用咪唑成功治疗难治性头皮银屑病的病例，以及观察到的头皮中酵母菌的减少、恢复正常，最终总结出“马拉色菌是头皮银屑病恶化的因素”。此外，他们还在牛皮癣患者中观察到了肠道微生物组组成的改变。

我们推测斑秃（AA）与链格孢菌（Alternaria spp.）在头皮上的定殖可能有关。20%的AA患者从表皮刮屑中培养出该属真菌，对照组为13.3%。不仅是皮肤，肠道微生物最近也被认为与AA有关。由于生态失调和/或炎症引起的肠道通透性增加，可能是遗传易感个体的免疫系统的潜在应激源。

“西式”饮食中纤维摄入不足，导致肠道菌群短链脂肪酸的产生减少，不利于肠道屏障和结肠功能的发挥。这进一步支持了健康的肠道对保持健康的皮肤和头发很重要的观点。

斑秃和湿疹

与普通人群患病率相比，斑秃患者的特应性皮炎患病率更高。特应性皮炎与更严重的AA病程有关。在特应性皮炎中，皮肤屏障的缺陷可能会使微生物侵入到更深的毛囊腔室，可能加重或导致斑秃。
所以，为什么要进行头发护理的皮肤化呢？

上述皮肤疾病、毛囊疾病都是由于机体失调—皮肤微生物群失调所致。皮肤屏障功能障碍转化为头皮屏障功能障碍，头皮炎症导致了脱发，皮肤湿疹则和更严重的斑秃之间的存在着联系。
就像用神经酰胺和脂质来维持皮肤屏障一样，头皮和头发护理产品模仿皮肤护理产品，来维持头皮屏障也很重要。这是有道理的，因为头皮是皮肤的延续。头皮和皮肤之间没有界限，那么为什么不像关心皮肤一样关心头皮呢？

参考文献：
1. Andria Constantinou, Varvara Kanti , Katarzyna Polak-Witka, Ulrike Blume-Peytavi, George M. Spyrou, and Annika Vogt. The Potential Relevance of the Microbiome to Hair Physiology and Regeneration: The Emerging Role of Metagenomics. Biomedicines 2021, 9, 236
2. Katarzyna Polak - Witka ,Lidia Rudnicka , Ulrike Blume - Peytavi , Annika Vogt. The role of the microbiome in scalp hair follicle biology and disease. 11 April 2019. Experimental Dermatology https://doi.org/10.1111/exd.13935
3. Julianna L. Martel; Julia H. Miao; Talel Badri. Anatomy, Hair Follicle
4. StatPearls - NCBI Bookshelf. https://www.ncbi.nlm.nih.gov › books › NBK470321
5. Hair Anatomy Image: Shutterstock.

来源：荣格-《国际个人护理品生产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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